第 6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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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3 章
到了片場，周瑾剛準備好，場務就過來通知她開拍，今天要拍的是一場很重要的戲，與男二的第一場戲，還是親密戲份。
由於男二檔期問題，進組比較晚，他的戲份都排到後面，第一次見面周瑾還給他帶了小禮物，興沖沖來到拍攝地。
看到面前的人時整個人傻掉了，手中的禮物掉落在地，整個人被極大的震驚包圍，她不想這麽失態但完全是出自本能的抗拒。
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趙旭寒，周瑾看到他的一瞬間那些不好的回憶就浮上心頭，她尷尬著不知道怎麽開口。
趙旭寒看到掉落地上的禮物彎唇輕笑，熟絡地打招呼，“我們之前見過？”
周瑾楞了一瞬，沒想到他不記得自己，當即反應過來，“沒有，我是一個新人，沒想到能和您搭戲。”
“這是愛慕我了？”他彎腰撿起掉落地上的禮物，“送給我的？”
她只能幹笑著點頭，“初次見面一點心意。”
趙旭寒打開看了一眼，嫌棄地吸了一口冷氣，隨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，“我不是廢品收購站。”
周瑾：“……”
原定的男二演員根本不是趙旭寒，不知道怎麽突然變成他的。
她站在原地很難堪，幸虧導演及時出來解圍，“我們開始走戲。”
拍親密戲時趙旭寒的手總是若有若無地游走在她身上，周瑾渾身冒起雞皮疙瘩，心中的嫌惡一點都壓不下去，只能只能一點點往旁邊移動，擺脫他的動作。
沒想到趙旭寒越來越變本加厲，她退一寸他就追一分，無聲的反抗已經沒用，周瑾打掉他的手，厲聲喝斥：“幹什麽？”
“拍戲。”
“不要亂摸好不好？”
現場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，趙旭寒更是尷尬，他沒想到周瑾會大庭廣眾之下喊出來，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突然開始發脾氣，“拍不了親密戲就不要接這個戲，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，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。”
導演適時上來勸解，“她一個新人，不懂這些，不要和她一般見識。”
“這戲拍不了，我要換人。”他在拍攝場大喊大鬧，“大家看看她長得那個樣子，老子瞎了才會看上她。”
現場工作人員很認同他的話，“就是，要我說新人好好拍戲才是正道，一天到晚琢磨這些歪門邪道有什麽用。”
“想上來蹭趙旭寒，但他完全不給面子。”
“看她外表還挺安靜一姑娘，平時也肯吃苦，毀就毀在歪心思太多。”
……
越來越多指責的話湧入周瑾耳中，她現在終於明白什麽叫一丘之貉，本就是趙旭寒行拍戲之名行猥褻之實，在他們口中自己倒成了那個心思不正之人。
她很想笑，莫名想笑。
趙旭寒向她投來一個挑釁的眼神，那股得意好像在說就憑你想打敗我，死心吧。
“導演，她這是對我的汙蔑，要麽換人要麽我辭演。”
“趙老師，沒這個必要吧？”
“當然有，形象和口碑是藝人的生命，我必須重視。”
周瑾：“……”
要真是這樣，趙旭寒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。
導演很是為難，轉而看向周瑾，“你道個歉吧。”
“我沒錯為什麽要道歉？剛剛就是他在猥褻我。”
趙旭寒搖頭攤手，一副很無奈的樣子，“導演，你看到了，這種人我真的合作不下去，演技爛就不說了，人心壞了就徹底沒救了。”
說著擡腳離開，留下一地還處在怔楞中的人。
拍攝就這樣中斷，導演看這爛攤子很是頭疼，最終還是發難周瑾，“你道個歉怎麽了？”
“我沒錯為什麽要道歉？”
“拍戲過程中有些身體接觸是很正常的，你不要大驚小怪好不好？”
周瑾發出不屑的嗤笑，“你們都知道趙旭寒是什麽樣的爛人，卻還要助紂為虐。”
“別瞎說。”導演急忙打斷她，“再這樣下去你就拍不了這戲。”
“我簽了合同先進組的，倒是趙旭寒，原定角色本不是他，為什麽會突然變成他？”
“這是資方定的，我們沒資格過問。”
“如果我不道歉呢？”
“你必須道歉。”導演語氣嚴肅了很多，“想繼續拍戲就道歉，不然就滾回去繼續做群演。”
周瑾低頭盯著腳尖看了很久，委屈和不甘湧上心頭，她現在沒有力量對抗，無法當場辭演，面對不公只能咬牙忍下。
“好，我去道歉。”
“這就對了嘛。”
導演帶著她來到趙旭寒的房間，陪笑道：“小周已經知道錯了，您大人不記小人過。”
趙旭寒正在打游戲，就像沒看到他們一樣，完全把人晾在一邊。
“艹，瞎了尼瑪的狗眼，敢到老子這找死？”
“會不會玩，不會玩趕緊滾。”
“沒見過這麽菜的人，SB一個，菜就算了還非出來炫耀。”
……
周瑾覺得他這樣子沒勁透了，借著游戲在這指桑罵槐。
等趙旭寒打完游戲已經是2個小時後了，周瑾和導演一直站在旁邊，腿都麻了，趙旭寒好像突然覆明發現他們的存在，驚呼道：“吆，兩位在這幹嘛呢？”
周瑾心中這個無語，雖然知道他在演但也要配合，輕扯一下嘴角，“來道歉的。”
“知道自己錯了？”趙旭寒走到一旁取出酒，隨意靠在椅子上晃動手中的酒杯，“我這個人很記仇，想讓我滿意就必須有誠意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周瑾來了一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，“這樣可以嗎？”
“有誠意但不多。”趙旭寒抿了一口酒，“這是剛才的道歉，現在行情變了。”
“那你要我怎麽做？”
“跪下道歉！”
話一出別說是周瑾就連導演都嚇了一跳，急忙阻止，“這有些過了吧？”
“過嗎？”趙旭寒略帶不羈地挑眉，“我覺得剛剛好。”
周瑾臉紅得可以滴血，這是在侮辱她踐踏她的尊嚴，就算違約被踢出去她也不會向這個畜生下跪。
“歉我已經道了，原諒不原諒是您的事，我管不了。”說著轉身要走，“如果您真的有通天權力那就把我踢出去吧。”
趙旭寒眸光發緊，兇狠畢露，將酒杯狠狠摔在地上，快步朝她走過去，對著她的腿就是一腳，周瑾直直跪在地上。
“這不還是會下跪的。”
周瑾死死盯著他，都顧不上腿彎的疼痛，心中被恨意侵染，渾身凝結成冰，今天的事她記下了，這份屈辱將來定要一點點還回去。
“趙老師，現在您氣消了嗎？”
“還算可以，以後長點記性，很多話不能亂說。”
周瑾慢悠悠起身，笑道：“我記住了，多謝趙老師賜教。”
導演若有所思地看著她，明明恨得咬牙切齒卻還能含笑客套，這份心智和忍力不是一般的強大，只要給她機會，他相信這個小姑娘會有大發展的。
離開後，情緒慢慢消退，腿上的痛清晰可知，她只能扶著墻慢慢移動，導演在後面沒話找話，都被她幾句話敷衍過去。
現在的周瑾好像沒有感知沒有感覺也沒有情緒，就這樣繃著，面上看十分冷靜，心裏怎麽樣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“趙旭寒確實過分了，但他是資方的人，你不要有什麽想法。”
周瑾淡淡一笑，“導演你放心，我什麽想法都沒有，現在只想著趕快回去睡覺。”
“那就趕快回去休息吧。”導演松口氣，要是這些事被爆出去，這個項目能不能繼續下去都是問題。
分別之時，周瑾突然轉身叫住了導演，“人總是吃過虧才學會成長，今天我學會了。”
導演看著她的背影陷入深思，小姑娘走得很慢但背挺得很值，挺直的脊背就好像是她的人格，不管何時不管用何種方法都無法壓彎她的尊嚴。
她永遠有屬於自己的驕傲。
那件事之後，導演給了幾天假期讓她休息，轉眼就到除夕夜，今年滯留橫店的劇組尤其多，除夕當天下了一場雪，很多劇組都不肯錯過這個機會，抓緊時間拍了唯美的雪景。
周瑾沒有戲份，躺在床上休息，李建東突然打電話過來：“收拾一下，帶你去參加一個飯局。”
下一刻，敲門聲響起，阿檀帶著禮服進來：“姐，這是李總讓我交給你的。”
周瑾看了她帶來的禮服，都不能稱之為衣服，只是遮住身體的幾處重要部分，也明白這是什麽意思，直接扔到一旁。
“我不穿。”
“可這是李總交代的。”阿檀有些為難，“他讓你一定要穿。”
“穿這種出去我怕自己會凍死。”周瑾知道她無權做決定，擺擺手讓她出去，“我親自和李建東打電話。”
“李總，衣服收到了，但我不能穿。”
“周瑾，你又在作什麽？”
“我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著想，穿這衣服出去不一會人就會凍僵。”
李建東輕聲嘆氣，好像對她的不配合很是頭疼，“早知道你這麽不聽話我當初就不該簽你。”
這種話能pua別人但對周瑾沒用，只見她輕輕開口：“感謝李總給我機會，如果覺得我不適合您可以解約。”
李建東沒想到她這麽不上道，直接被噎到，尷尬一笑，安撫道：“瞎說什麽呢，別鬧脾氣了，我讓人再給你送套衣服。”
周瑾：“……我自己有衣服。”
“那行吧。”李建東做了讓步，“穿一件稍微正式點的禮服，最好性感一些的。”
她當即警惕起來，“我們是去哪？”
“一個飯局，裏面都是重量級的人物。”
“讓我去陪酒？”
“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難聽。”李建東耐心糾正她的措辭，“這是社交、拓寬交際圈發展人脈。”
周瑾挑了一套毛呢套裝，自己動手化了妝，李建東在樓下等著，看到她的瞬間眉頭緊蹙，很是嫌棄，“誰讓你穿成這樣的？”
“這衣服挺正式的，沒什麽問題吧？”
“先上車，過去才說。”
到了酒店，李建東拉著她就往前走，全然不顧她能不能跟上，走到大廳裏面，用力將她往前一甩，“把外套脫下來。”
裏面就一個貼身薄毛衣，只穿這個一定會凍感冒的，周瑾抓緊衣服， “不脫。”
“反了你了。”
說著就要上手來扒她的衣服，大廳內有人進進出出的，周瑾一時難堪到極點。
“吆，這是在幹什麽？”
背後突然傳來一道譏諷的聲音，周瑾循聲望去，突然間像被澆了一盆冷水，全身上下猶如被點了定身符般僵硬，呼吸停滯，只有冰冷刺骨的感覺在提醒她這不是做夢。
韓瀟帶著顧渝正往這邊走來，剛才那句話就是韓瀟說的，而一旁的顧渝雙手插兜依舊是那副光彩奪目的模樣，對這邊發生的一切漠不關心，連慵懶撩一眼都不舍得給她。
周瑾心中莫名難受，她的狼狽又暴露在他面前，剛才一直在強忍的女孩此刻竟有些想哭。
說話間韓瀟已經帶人過來，周瑾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，李建東竟然有一絲慌亂，好像有點懼怕韓瀟，也不覆面對自己的強勢。
顧渝在她身旁定步，周瑾周身被他強大的氣息籠罩，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，直到上樓時不經意間與他的視線在空中對碰，他眼睛裏仿佛有魔力，只是對視的剎那她就亂了心神，慌亂間將頭偏開躲避他目光的灼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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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片場，周瑾剛準備好，場務就過來通知她開拍，今天要拍的是一場很重要的戲，與男二的第一場戲，還是親密戲份。
由於男二檔期問題，進組比較晚，他的戲份都排到後面，第一次見面周瑾還給他帶了小禮物，興沖沖來到拍攝地。
看到面前的人時整個人傻掉了，手中的禮物掉落在地，整個人被極大的震驚包圍，她不想這麽失態但完全是出自本能的抗拒。
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趙旭寒，周瑾看到他的一瞬間那些不好的回憶就浮上心頭，她尷尬著不知道怎麽開口。
趙旭寒看到掉落地上的禮物彎唇輕笑，熟絡地打招呼，“我們之前見過？”
周瑾楞了一瞬，沒想到他不記得自己，當即反應過來，“沒有，我是一個新人，沒想到能和您搭戲。”
“這是愛慕我了？”他彎腰撿起掉落地上的禮物，“送給我的？”
她只能幹笑著點頭，“初次見面一點心意。”
趙旭寒打開看了一眼，嫌棄地吸了一口冷氣，隨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，“我不是廢品收購站。”
周瑾：“……”
原定的男二演員根本不是趙旭寒，不知道怎麽突然變成他的。
她站在原地很難堪，幸虧導演及時出來解圍，“我們開始走戲。”
拍親密戲時趙旭寒的手總是若有若無地游走在她身上，周瑾渾身冒起雞皮疙瘩，心中的嫌惡一點都壓不下去，只能只能一點點往旁邊移動，擺脫他的動作。
沒想到趙旭寒越來越變本加厲，她退一寸他就追一分，無聲的反抗已經沒用，周瑾打掉他的手，厲聲喝斥：“幹什麽？”
“拍戲。”
“不要亂摸好不好？”
現場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，趙旭寒更是尷尬，他沒想到周瑾會大庭廣眾之下喊出來，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突然開始發脾氣，“拍不了親密戲就不要接這個戲，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，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。”
導演適時上來勸解，“她一個新人，不懂這些，不要和她一般見識。”
“這戲拍不了，我要換人。”他在拍攝場大喊大鬧，“大家看看她長得那個樣子，老子瞎了才會看上她。”
現場工作人員很認同他的話，“就是，要我說新人好好拍戲才是正道，一天到晚琢磨這些歪門邪道有什麽用。”
“想上來蹭趙旭寒，但他完全不給面子。”
“看她外表還挺安靜一姑娘，平時也肯吃苦，毀就毀在歪心思太多。”
……
越來越多指責的話湧入周瑾耳中，她現在終於明白什麽叫一丘之貉，本就是趙旭寒行拍戲之名行猥褻之實，在他們口中自己倒成了那個心思不正之人。
她很想笑，莫名想笑。
趙旭寒向她投來一個挑釁的眼神，那股得意好像在說就憑你想打敗我，死心吧。
“導演，她這是對我的汙蔑，要麽換人要麽我辭演。”
“趙老師，沒這個必要吧？”
“當然有，形象和口碑是藝人的生命，我必須重視。”
周瑾：“……”
要真是這樣，趙旭寒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。
導演很是為難，轉而看向周瑾，“你道個歉吧。”
“我沒錯為什麽要道歉？剛剛就是他在猥褻我。”
趙旭寒搖頭攤手，一副很無奈的樣子，“導演，你看到了，這種人我真的合作不下去，演技爛就不說了，人心壞了就徹底沒救了。”
說著擡腳離開，留下一地還處在怔楞中的人。
拍攝就這樣中斷，導演看這爛攤子很是頭疼，最終還是發難周瑾，“你道個歉怎麽了？”
“我沒錯為什麽要道歉？”
“拍戲過程中有些身體接觸是很正常的，你不要大驚小怪好不好？”
周瑾發出不屑的嗤笑，“你們都知道趙旭寒是什麽樣的爛人，卻還要助紂為虐。”
“別瞎說。”導演急忙打斷她，“再這樣下去你就拍不了這戲。”
“我簽了合同先進組的，倒是趙旭寒，原定角色本不是他，為什麽會突然變成他？”
“這是資方定的，我們沒資格過問。”
“如果我不道歉呢？”
“你必須道歉。”導演語氣嚴肅了很多，“想繼續拍戲就道歉，不然就滾回去繼續做群演。”
周瑾低頭盯著腳尖看了很久，委屈和不甘湧上心頭，她現在沒有力量對抗，無法當場辭演，面對不公只能咬牙忍下。
“好，我去道歉。”
“這就對了嘛。”
導演帶著她來到趙旭寒的房間，陪笑道：“小周已經知道錯了，您大人不記小人過。”
趙旭寒正在打游戲，就像沒看到他們一樣，完全把人晾在一邊。
“艹，瞎了尼瑪的狗眼，敢到老子這找死？”
“會不會玩，不會玩趕緊滾。”
“沒見過這麽菜的人，SB一個，菜就算了還非出來炫耀。”
……
周瑾覺得他這樣子沒勁透了，借著游戲在這指桑罵槐。
等趙旭寒打完游戲已經是2個小時後了，周瑾和導演一直站在旁邊，腿都麻了，趙旭寒好像突然覆明發現他們的存在，驚呼道：“吆，兩位在這幹嘛呢？”
周瑾心中這個無語，雖然知道他在演但也要配合，輕扯一下嘴角，“來道歉的。”
“知道自己錯了？”趙旭寒走到一旁取出酒，隨意靠在椅子上晃動手中的酒杯，“我這個人很記仇，想讓我滿意就必須有誠意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周瑾來了一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，“這樣可以嗎？”
“有誠意但不多。”趙旭寒抿了一口酒，“這是剛才的道歉，現在行情變了。”
“那你要我怎麽做？”
“跪下道歉！”
話一出別說是周瑾就連導演都嚇了一跳，急忙阻止，“這有些過了吧？”
“過嗎？”趙旭寒略帶不羈地挑眉，“我覺得剛剛好。”
周瑾臉紅得可以滴血，這是在侮辱她踐踏她的尊嚴，就算違約被踢出去她也不會向這個畜生下跪。
“歉我已經道了，原諒不原諒是您的事，我管不了。”說著轉身要走，“如果您真的有通天權力那就把我踢出去吧。”
趙旭寒眸光發緊，兇狠畢露，將酒杯狠狠摔在地上，快步朝她走過去，對著她的腿就是一腳，周瑾直直跪在地上。
“這不還是會下跪的。”
周瑾死死盯著他，都顧不上腿彎的疼痛，心中被恨意侵染，渾身凝結成冰，今天的事她記下了，這份屈辱將來定要一點點還回去。
“趙老師，現在您氣消了嗎？”
“還算可以，以後長點記性，很多話不能亂說。”
周瑾慢悠悠起身，笑道：“我記住了，多謝趙老師賜教。”
導演若有所思地看著她，明明恨得咬牙切齒卻還能含笑客套，這份心智和忍力不是一般的強大，只要給她機會，他相信這個小姑娘會有大發展的。
離開後，情緒慢慢消退，腿上的痛清晰可知，她只能扶著墻慢慢移動，導演在後面沒話找話，都被她幾句話敷衍過去。
現在的周瑾好像沒有感知沒有感覺也沒有情緒，就這樣繃著，面上看十分冷靜，心裏怎麽樣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“趙旭寒確實過分了，但他是資方的人，你不要有什麽想法。”
周瑾淡淡一笑，“導演你放心，我什麽想法都沒有，現在只想著趕快回去睡覺。”
“那就趕快回去休息吧。”導演松口氣，要是這些事被爆出去，這個項目能不能繼續下去都是問題。
分別之時，周瑾突然轉身叫住了導演，“人總是吃過虧才學會成長，今天我學會了。”
導演看著她的背影陷入深思，小姑娘走得很慢但背挺得很值，挺直的脊背就好像是她的人格，不管何時不管用何種方法都無法壓彎她的尊嚴。
她永遠有屬於自己的驕傲。
那件事之後，導演給了幾天假期讓她休息，轉眼就到除夕夜，今年滯留橫店的劇組尤其多，除夕當天下了一場雪，很多劇組都不肯錯過這個機會，抓緊時間拍了唯美的雪景。
周瑾沒有戲份，躺在床上休息，李建東突然打電話過來：“收拾一下，帶你去參加一個飯局。”
下一刻，敲門聲響起，阿檀帶著禮服進來：“姐，這是李總讓我交給你的。”
周瑾看了她帶來的禮服，都不能稱之為衣服，只是遮住身體的幾處重要部分，也明白這是什麽意思，直接扔到一旁。
“我不穿。”
“可這是李總交代的。”阿檀有些為難，“他讓你一定要穿。”
“穿這種出去我怕自己會凍死。”周瑾知道她無權做決定，擺擺手讓她出去，“我親自和李建東打電話。”
“李總，衣服收到了，但我不能穿。”
“周瑾，你又在作什麽？”
“我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著想，穿這衣服出去不一會人就會凍僵。”
李建東輕聲嘆氣，好像對她的不配合很是頭疼，“早知道你這麽不聽話我當初就不該簽你。”
這種話能pua別人但對周瑾沒用，只見她輕輕開口：“感謝李總給我機會，如果覺得我不適合您可以解約。”
李建東沒想到她這麽不上道，直接被噎到，尷尬一笑，安撫道：“瞎說什麽呢，別鬧脾氣了，我讓人再給你送套衣服。”
周瑾：“……我自己有衣服。”
“那行吧。”李建東做了讓步，“穿一件稍微正式點的禮服，最好性感一些的。”
她當即警惕起來，“我們是去哪？”
“一個飯局，裏面都是重量級的人物。”
“讓我去陪酒？”
“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難聽。”李建東耐心糾正她的措辭，“這是社交、拓寬交際圈發展人脈。”
周瑾挑了一套毛呢套裝，自己動手化了妝，李建東在樓下等著，看到她的瞬間眉頭緊蹙，很是嫌棄，“誰讓你穿成這樣的？”
“這衣服挺正式的，沒什麽問題吧？”
“先上車，過去才說。”
到了酒店，李建東拉著她就往前走，全然不顧她能不能跟上，走到大廳裏面，用力將她往前一甩，“把外套脫下來。”
裏面就一個貼身薄毛衣，只穿這個一定會凍感冒的，周瑾抓緊衣服， “不脫。”
“反了你了。”
說著就要上手來扒她的衣服，大廳內有人進進出出的，周瑾一時難堪到極點。
“吆，這是在幹什麽？”
背後突然傳來一道譏諷的聲音，周瑾循聲望去，突然間像被澆了一盆冷水，全身上下猶如被點了定身符般僵硬，呼吸停滯，只有冰冷刺骨的感覺在提醒她這不是做夢。
韓瀟帶著顧渝正往這邊走來，剛才那句話就是韓瀟說的，而一旁的顧渝雙手插兜依舊是那副光彩奪目的模樣，對這邊發生的一切漠不關心，連慵懶撩一眼都不舍得給她。
周瑾心中莫名難受，她的狼狽又暴露在他面前，剛才一直在強忍的女孩此刻竟有些想哭。
說話間韓瀟已經帶人過來，周瑾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，李建東竟然有一絲慌亂，好像有點懼怕韓瀟，也不覆面對自己的強勢。
顧渝在她身旁定步，周瑾周身被他強大的氣息籠罩，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，直到上樓時不經意間與他的視線在空中對碰，他眼睛裏仿佛有魔力，只是對視的剎那她就亂了心神，慌亂間將頭偏開躲避他目光的灼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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